7月31日，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约翰·凯利接任白宫办公室主任（俗称“新幕僚长”）一职，白宫通讯联络办公室主任（俗称“新媒体主管”）斯卡拉穆奇只有10天的白宫之旅旋即落幕。这“一进一出”，让人眼花缭乱。
事实上，正是21日关于斯卡拉穆奇的任命，逼退了白宫新闻发言人肖恩·斯派塞；一周后，被认为与斯派塞关系密切的白宫办公室主任瑞恩斯·普里伯斯，也最终宣布辞职。
如此跌宕起伏的白宫团队重组，发生在特朗普上台半年有余之际，虽然旨在重装上阵、理顺关系、推进政策，但其效果可能仍难言乐观。
斯卡拉穆奇10天白宫生涯屡屡触雷
不过，可以肯定的是，无论是斯卡拉穆奇还是凯利，都是特朗普希望引入新势力、平衡白宫“小圈子”而作出的人事安排，充斥着特朗普对商人和军人极度依赖的个人色彩。
就斯卡拉穆奇而言，虽然在竞选期间追随特朗普的历史不长，但似乎获取了可观的信任，还曾在今年1月的达沃斯论坛上为当选总统特朗普代言。由于共和党建制派普里伯斯的激烈反对，斯卡拉穆奇最初并未入职白宫；但能在普里伯斯等人的“忠诚度比赛”中落败之后，再次被特朗普召唤入队，足以凸显特朗普的念念不忘。
半年之后的再次起用，除了商人性格之外，斯卡拉穆奇的犀利言论甚至是举手投足间对特朗普的效仿，应当是令总统特朗普极为满意的原因所在。
不过，从具体“疗效”看，斯卡拉穆奇在白宫的10天中屡屡步入雷区：他不但在公开亮相中反复调侃、在媒体访谈中多次爆粗口，而且还以“泄密者天敌”自居、咄咄逼人地肆意抨击白宫同僚。虽然针对普里伯斯的抨击，是特朗普希望看到的，但斯卡拉穆奇对班农的讽刺，无疑激怒了当前白宫内部的“本土主义派”。
与此同时，即便具有高盛背景、得到了伊万卡夫妇的支持，斯卡拉穆奇并没有与所谓“全球主义派”形成有效结盟。就这样，解决了普里伯斯这个“问题”的斯卡拉穆奇，自己很快因为祸从口出、试图打破白宫权力平衡而成为了更大的“问题”，进而被快速解决。
“圈外人”凯利得学会维持“小圈子”平衡
就凯利而言，过去半年的国土安全部部长生涯，给白宫留下了强势领导、高效组织、务实执行的良好印象，这些当然是如今特朗普改造白宫政治生态所急需的。更为重要的是，与斯卡拉穆奇不同，凯利并不属于当前白宫“小圈子”中的任何一派。
也正是因此，特朗普希望这一人事安排可以有效整肃目前白宫内斗不断、泄密屡禁不绝的混乱状态。而凯利到岗之后，斯卡拉穆奇的旋即解职，其实不仅是有助于凯利立威的“祭旗”，也是给凯利的《白宫生存手册》留下的一笔巨大警示。
目前看，凯利最大的挑战还是在于，是否能有效掌控白宫团队运作的权力。这种权力的获取，不仅仅是得到特朗普的信任就足够的，同样重要的是要维持好在白宫“小圈子”各派之间的平衡。
虽然伊万卡等家庭成员，以及与特朗普关系密切的幕僚表达了对凯利的空前支持，但凯利作为外人，肯定无法管理好这些总统至亲与总统本人的交流。而在加里·科恩或蒂娜·鲍威尔有望接班办公室主任的预期下，所谓“全球主义派”或“高盛系”是否会接受这位半路杀出的退役上将，也有待观察。
同时，即便班农等人此前力挺凯利出任国土安全部部长，但如今成为朝夕共事的白宫同事之后，是否能保持相安无事，也并不简单。更要命的是，如果凯利介入某些外交防务决策的话，恐怕与同为行伍出身的麦克马斯特之间也将点燃另外一场“内斗”。
有消息称，本周开始，特朗普团队将集中转入对税收改革立法的酝酿阶段。从过去种种迹象中可以预见，与税改有关的减税幅度、边境调节税去留等一系列关键分歧，势必将再度导致白宫内部权斗升级，甚至会引发白宫与国会微妙关系的彻底决裂。
对于缺乏立法沟通经验，又对税收等国内议题不甚了解的凯利而言，这将是一次大考。而凯利的成绩单，也将直接左右着特朗普执政的前路几何。
□刁大明（中国社科院美国所助理研究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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